2003, 那一年的聖誕假期

2003年八月的時候, 就訂了平安夜飛去倫敦的机票.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 一定不要待在小鎮, 而要往大都會飛去的決心. 隨著十二月的到來, 离開的心情更加興奮.

為了這一次計劃以久的倫敦出走, 我閉關作業了几個星期, 連續把手頭上几個接近限期的個案處理完畢, 等待假期來臨的這一天.

從阿姆斯特丹出發那天, 机場滿是怀著不同心情不同目地的出走的游人. 我難得可以過一個非常馬來西亞式的聖誕節, 而且遠离德國遠离公式化的慶祝方式, 心情豈止飛揚, 根本是高興得不能自己.

下午時分, 輾轉抵達朋友位於市郊的房子, 頓時輕松下來. 隨著從大馬飛來倫敦探望(前)男友的大學好朋友一起在廚房准備平安夜大餐. 今晚的主食不是傳統的火雞大餐, 而是道地的大馬美食. 主菜有牛肉咖哩, 椰醬飯. 少不了干魚仔, 花生, 黃瓜, 辣椒, 熟雞蛋. 當然還有不能缺少的朋友拿手炒飯加咖哩佐料, 超級豐富.

三個人的晚餐, 一面喝酒, 一面用非常馬來西亞式的手抓飯方式享用. 把桌上的食物酒精往肚里塞滿之后, 感覺今天從小鎮老遠搭机來倫敦的主要目的, 已經完成了大半. 這樣子的平安夜才特別有意思吧!!

飯后的娛樂, 是躺在沙發上猛喝男主人珍藏, 可是又因為將搬到東京而帶不走所有的紅酒. 把影視熒幕拉下, 放映"Sex and the City", 已經忘了是第几季的碟, 只知道那一季彷佛离現在很遠.

紅酒沒有空杯的時候, 一瓶接一瓶, 男主人漸漸喊投降, 我還保持定力, 知道今晚如果喝醉的話, 不用擔心駕車問題. 如此這般, 喝得更兇. 這也是到德國之后養成的不經意"非一般"良好習慣.

終於忘了是平安夜報佳音的那一個時刻, 不再握得住酒杯的凌晨吧, 就此打住的爛醉男主人, 扒在沙發睡著之后, 我与滴酒不沾的朋友, 移帥到房間天南地北聊天.

也許, 朋友大老遠跑來倫敦做這一大餐的主廚, 就如同我老早約好不請自來的喝紅酒慶聖誕一般的執著. 相信為什么躲在郊外會比擠在熱鬧而人潮擁擠的酒吧里更加享受. 也相信相聚的時光會比無亂身處在倒數酒會里更加難忘. 當然, 把自己抽离公式化的聖誕慶祝方式, 這一年的平安夜, 更值得我回味.

第二天的聖誕節日, 男主人駕著大房車, 三人決定來一趟倫敦市半日游. 循著旅游景點, 一路玩下去. 最棒的經驗當數停車的容易. 平常的日子, 男主人根本不可能在倫敦這大城市逍遙駕駛. 把車子駛進唐人街, 輕易的泊到車位, 不費分毫輕松進出, 唯有在十二月二十五號聖誕節這一天吧.

我們去茶樓吃點心, 男主人特別要求吃叉燒飯, 我与朋友頷首稱是. 男主人在國外當然沒有宗教包袱, 也不需要對誰交待什么, 大家心照不宣,快快樂樂吃一頓聖誕點心. 聖誕節這一天, 大家都很開心. 回家繼續喝紅酒, 看碟. 大伙擠在暖暖的沙發看"Sex and the City", 再看"Will and Grace", 再回頭看"Friends". 一個晚上下來, 紅酒珍藏又少了几瓶.

第三天, 我与朋友引頸企盼的Boxing Day削价日終於來臨. 男主人載我們到四十分鐘車程的商場大掃名牌減价品. 可想而知, 大伙都滿載而歸, 欲罷不能. 雖然花的是英磅, 可血拼的精神卻沒有因為天氣而冷卻. 我甚至添加了一個小行李箱, 把殘舊的行李丟棄在男主人家門前的大垃圾桶.

短暫的假期終於結束. 我選擇從另一個机場离開. 飛回科隆的途中, 過重的行李离開地面五千呎的時候, 我感覺真正酒醒. 不再沉溺於假日的歡樂, 為再一次儲備整年的能量, 准備下一次出發而邁進.

2003年的聖誕假期如此難忘, 不只是因為男主人与朋友, 倫敦這城市, 珍藏的紅酒, 百看不厭的DVD, 熟悉的食物, Boxing Day的血拼, 唐人街的點心, 大城市穿街過巷的不可思議而又輕而易舉, 還有玩樂的心情. 完全沒有壓力的自由嬉樂, 這樣的聖誕節, 我滿心歡喜, 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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