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手過馬路

過年回家那天, 與母親及妹妹出去吃飯. 后來大肚的花兒和豐也來了, 父親下了班也趕來聚會.

吃飽飯回家, 路程不到五分鐘的地方, 我們七個人卻三輛車. 我與母親及芳兒乘一輛車, 花兒和豐一起回他們的愛巢, 小妹被差遣陪老爸回家.

父親的車子停在對面馬路旁, 我們上了車, 小妹和父親正要過馬路. 高高瘦瘦的小妹站在父親旁邊, 父親自然的牽着小妹的手過馬路. 我在車子里面看着他們倆人的背影, 有感而發的對母親及芳兒說, 十幾年前, 小妹還是一個孩子氣十足的小朋友, 父親牽着小妹的手過馬路時, 是一個大人一個小孩的模樣. 可是今天, 小妹已經高過父親一個頭. 背影在街燈的照耀下雖然被拉長, 沒有明顯的差距, 卻依然看到歲月的痕跡.

我想起三十幾年前, 父親也是這樣牽着我的手過馬路. 那時路上車子雖然沒有現在多, 駕駛人士也比較有禮貌. 然而牽着小手的父親依然會緊緊的握着孩子的手不放, 直到過了對街. 如果遇到與妹妹們同行, 一排小手牽大手的情況, 常常就緊隨着大人.

上個星期, 老爸隨旅行團來中山玩, 我在他離開前的昨天才匆匆決定北上會面. 之前倒不是不想見面, 只是來的人是全男班生意人, 我又沒放假, 卻想沒理由這麼近也不去, 就給父親一個小小的驚喜.

離開中山前的兩個小時, 我與父親在附近的步行街逛. 過馬路時, 父親自然的牽着我的手. 我想起過年前的事, 父親就是這樣牽着小妹的手過馬路, 如同三十幾年前的我一樣.

在外工作十幾年, 回家的時間加起來總計不到365天. 牽着父親的手過馬路這麼簡單的動作, 似乎在經濟獨立后就沒有印象如此深刻.

昨天的天氣很好, 我的心情也很好, 老爸的心情更佳. 倒不是因為牽手的那幾秒, 而是我知道, 老爸還是在意他女兒匆匆的探望, 很光榮的讓其他團員分享他的喜悅.

為此, 我想不管我多大年紀, 在父親的心目中, 我還是那手板小小的孩子, 握着時就不想放下的自然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