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與狼>> - 臺南篇

2008－3－08

我沒有見證馬來西亞上演的那一場政治變天。 我也不知道原來在香港投票， 是在大選的前幾天， 而不是三月八號婦女節大選日。 就這樣， 我輕易的把手上的這一票作廢了。

當自強號1020次由高雄北上的火車到達臺南這一個府城前， 我已經決定在臺南多看一場<<天使與狼>>的演唱會。 昨天在高雄看得太HIGH， 沒有真正感受純聆聽的享受， 毅然在臺南看多一場， 是想要一次過的在短暫的周末行把演唱會看個夠。 把同行的朋友拋下， 自己去赴另一場與狼之約， 真的有些抱歉。 可是我行我素的決心， 已經超越在臺南的一切其他行動。

在臺南的早上， 我們只在赤坎樓逛， 吃一碗度小月擔仔面。 在臺南的下午， 從后火車站一路走走停停看看， 有書有音樂有文字有藝術有聲音有在地人的生活縮影。

臺南的文化中心在中華東路二段， 我走得差不多累垮前， 剛好趕上“查勞－巴西瓦里”在誠品的巡回音樂會。 查勞是原住民音樂“角頭音樂”的一份子。 我坐在小小的臨時露天音樂會場聽完最后一首歌。 只要有好的旋律， 雖然不理解歌詞， 卻一樣會感動人心。 可是我沒有為了一首好聽的歌曲， 而買下查勞的CD。

在誠品逛了十分鐘，不是不想買書， 是太多書還沒看， 所以看到一些新書， 還是忍了下來。 想想， 可以在網上的博客來買， 省回拿行李的麻煩， 我只帶回了一本五月天阿信寫的<<浪漫的逃亡>>.， 也不知道為何會買， 只覺得應該看看， 就好象可以看伊能靜或劉若英的文字一樣。

然后， 我詢問了馬路上一個指揮停車場車子進出的工作人員， 文化中心的方向。 他指了指右邊的街道， 告訴我說要越過一個菜市場， 右轉入中華東路二段， 就會看到臺南文化中心。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一路往菜市場走的兩旁路上， 有很多賣水果的店， 星期六的黃昏， 依然感覺得到忙碌的生活氣息。

到達文化中心時， 我買了一樓的票， 人不多， 反而比較有人氣的是文化中心旁邊的市集。 一攤一攤賣着DIY飾物的攤子， 吸引了一些來看演唱會的人慢慢閑逛。

我在對面的街口買了一粒面包充饑， 坐在文化中心的室外廣場， 吃着硬硬的面包， 聽一個大學生樂團的表演。 有點冷風的傍晚， 我等待着另一場我其實昨天才在高雄看過的演唱會。 真的這么好看嗎？ 賣票的阿姨這樣問我； 我笑一笑沒有回答。
坐在第17排第13號的座位上， 今天的視線范圍沒有昨天的近， 可是卻有另一個比較全面的視像感受。 當我把一顆口香糖放入口里咬着咬着時， 文化中心的一個年老工作人員走過來， 輕聲的對我說： 小姐， 請把口香糖吐掉， 文化中心不可以吃口香糖， 謝謝。 咦， 這點還滿真新加玻喲！

小小一個文化中心， 整個會場有點陳舊， 感覺其實像一個中學的大禮堂， 多過一個綜合文化館。 而當我回來之后在網上看到<<天使與狼>>在北京的舞臺設計時， 我不竟想， 第二場是否應該選在北京看而不是臺南呢？ 可是， 這已經都是后話了。

天使的聲音依然一樣棒。 狼的聲音沒有昨天非狼的表現， 開始得很好。 在唱“懸崖”時， 唱到高音處卻竟然唱不下去。 那一句歌詞，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到以前的愛情， 還是因為有所感觸， 我竟然感覺唱歌的人有一種哽因的錯覺。 齊秦轉身背向觀眾， 在一陣掌聲之下， 完成了這一首歌。 我的座位看不到他是不是背着觀眾拭淚， 卻可以感受這是一首不同表現的演出。

音樂停下之后， 齊秦說， 唱了第四場， 如果唱得不好， 請多包涵！ 多謙虛的說話呀。 歌者如果不保養住歌聲， 如何對得起買票進場的觀眾呢？ 也許， 是因為久遠的熏陶， 這一個小小的缺點， 就輕易的被現場觀眾原諒了。
今天的曲目安排， 與高雄的大同小異。 不同的是， 我今晚是靜靜的聽， 沒有隨着熟悉的歌和唱。 專心的聽歌， 注意臺上的表演， 還有歌者的一舉一動， 與樂手的互動。 當然有一些小小的與臺下觀眾的交流， 卻不多， 但可以看得出誠懇的態度。

默默的聽歌， 靜靜的欣賞， 連續兩晚出席同一個演唱會， 這不是第一回。 前年在香港也連續看過兩場的李宗盛音樂會。 只是， 很多人不會理解， 我為何會有這種瘋狂的原動力。 如果把如此積極的精神拿來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或許我很早就已經成材了， 但我沒有， 也太懶。
齊豫說， “藤纏樹”是一首哀怨的情歌。 歌詞說如果其中一人等不到約定的100年， 在97歲過世了， 那么他就會在奈何橋上等三年。 這首歌是張藝謀制作的一部歌劇里的插曲， 在昆明某一個著名的明勝地原景演出。 〖對不起， 我忘了是什么歌劇！〗

今晚的感動， 是由于專心的聽歌， 思緒隨着音樂回到了久遠的年代， 回憶又上又下的。 認識「狼」這首歌的時候， 好象是1986年。 還沒考SRP，有一次隨着蓮蓉同學與家人去中華中學看一個演出。 當時最出名的是張學友， 唱着AMOUR的年代。 蓮蓉的父母， 蓮蓉與姐姐弟弟還有我， 還有姐姐的好朋友。 七個人擠在一輛本田轎車， 如今想起來， 真的覺得不可思議。

那個年代， 晚上出門時需要有父母的陪伴， 中學生都還只是小孩的年代， 張學友不知道為什么會在中華中學的禮堂表演。 而隨隊的有齊秦還有楊林， 卻都只是大大的配角。 雖然張學友那時還沒有大紅， 可是一半的觀眾都是沖着他而去。

我猶記得演出完畢， 大家還圍着接載這些歌星的旅游巴士拍照拿簽名。 那個年代的旅游巴士， 都有那種窗子下面有約十公分可推動的小窗的設計。 我擠在一大群人的旁邊， 無法靠近張學友楊林。 我看到那一個剛剛唱「狼」的男子， 沒有歌迷要求任何簽名， 就敲了敲那活動的窗口， 把紙遞上去說：可以幫我簽名嗎？

當我還搞不懂遞回來的紙條上， 那一排斜斜的字體就是齊秦在當時未紅時隨着唱片公司的安排， 隨波逐流的在檳城某一個角落的發泄字跡寫照， 我其實拿他的簽名的原因， 說穿了也只不過是因為順便一下而已； 卻沒想到這樣的一個接觸， 開始了我追隨他音樂的十幾二十年光陰。

另外一次在云頂的演出， 是和達溫一起去看的。 那時齊豫當嘉賓， 可是兩人沒有合唱。 其實有很多人是沖着齊豫而上云頂聽「橄欖樹」的。 雖然感覺有點喧賓奪主， 可是這是兩人第一次在大馬的演出， 我豈能放過？ 而讓我印象深刻的是當齊秦走下臺與觀眾近距離接觸時， 我的好朋友洪先生， 還在混亂中抓到了齊秦的手臂。 而當我在兩個星期后， 在舊公司的郵輪上近距離與齊秦接觸時， 把抓手臂這件事當着笑話拿來與他聊， 還以為真的抓傷了。 而這匹野狼其實對于這樣小兒科的事件， 當然不放在心上啦！ 就在這一次近距離的靠近， 我要求他清唱了那首「不如這樣吧」， 當唯一的觀眾， 感覺真的很好！

這些很久遠的大小事， 隨着演唱會一首又一首熟悉的音樂， 還有那把聲音， 把記憶拉得沒有了距離。

演出開始時， 齊豫就說， 今晚的歌曲會帶給很多人不同的回憶。 也因為這樣一個「尋找的過程」，讓我不辭勞苦的坐飛機坐火車， 趕上一場又一場。

表演完畢， 思緒沒有即刻回到當下。 那一些逝去的歲月， 還有一些美好難忘的記憶， 在音樂的陪同下浮了上來， 再隨着夜的來臨慢慢沉殿。

今晚的臺南溫度， 與下午的陽光普照， 有很大的落差。 我的高雄朋友敏華， 友情贊助的從高雄駕車來臺南接我回酒店， 真感謝！

在演唱會落幕之后， 回憶， 也告一段落。 然而， 齊秦與齊豫的音樂魅力， 依然還可以透過CD來回味。 天賦的聲音， 真的很難被忽略。 兩場演唱會，難得的是重拾了過去的一些生活片段， 細細回味。 好不好聽， 值不值得， 其實已經不再重要。